我哥不由分说，走过来给了我一巴掌。
「爸都这样了，你死哪去了？」
「有人通知……」话刚要出口，身后传来一阵议论纷纷。
「这小白眼母狼还知道来啊。」
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呗。」
「等会不会她也能分到遗产吧。」
委屈涌上心头，眼眶周围热热的。
「嚼什么舌根！」我摔上门。
哥说。「有脸做还不让人说了？」
爸爸声音颤抖。
「行了，可儿过来，让我再看看你。」
我扑到他的床边，失声痛哭。
从小到大，只有爸疼我。
在后妈作妖的时候，他挺身而出，给我说话，罢不平。
「我看你也没啥事啊。」
「她是我的女儿，你想怎样？」
虽然事后还要哄她。
在我哥打压，欺负我的时候。
「我是你爹，可儿是你妹，懂？」
前世，爸爸也是这样病逝的。
再经历一次，无异于撕开我的伤疤。
「现在在这假惺惺的，刚才干嘛去了？」哥说。
「别这样，儿子，可儿也是个大忙人，晚点来也是可以理解的。」后妈阴阳怪气。
我没心情理她，抚摸着爸爸的手背。
但愿能陪他久一点。
我爸舔了一下干白的嘴唇，后妈像是抓住了时机，倒了一碗补汤递到他嘴边。
「来，我亲手熬的，你昨晚都没来得及喝。」
我想起，前世后妈也经常熬各式各样的汤。
「来，解酒的。」
「把这个喝了，提神益脑。」
我爸毫无防备，每次都一饮而尽。
他头痛的老毛病也是在那几年有的。
我站起来，一手将其打翻。「爸，这个不能喝。」
周围刹时躁动。
「可儿，你爸都这种时候了，你还和我过意不去吗？」后妈哭兮兮，擦着干爽的眼眶。
「林可菡，你还是人吗？」我哥将脸凑到我面前。
「爸！」我转头，想让他为我做主。
「可儿，就算爸疼你，也要收敛一点呀。」
他的声音十分虚弱，却重重砸在我的心头。
「这女儿真不像样。」
「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，不如让她死在娘胎里！」
房间外的人挤在窗户边。
「哎，你咋不能懂事点呢。」后妈说着，又盛了一碗。
汤送到嘴边，爸爸努嘴。
「爸，别喝。」我近乎哀求。
他顿了一下。
「相信你女儿的话，就别喝。」
几经思索后，他还是喝了下去。
「别闹了，孩子。」
那一刻，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。
我气不过，抢过那碗汤，哗啦啦浇在后妈头上。
「啊！」
哥将她拽向一边，用外套给她擦头。「你脑子有病吗？」
我正要将碗扔到他身上。「够了！都出去！」爸爸呵斥了一声。
一阵沉默后，我们相继走出门外。
「等会出来我会交代有关遗产的事。」秘书说完，随即走进去。
「你这小姑娘，是不是你爹养的？」有人朝我吐口水。
一团黏糊糊的液体粘在我的裙摆上。
没错，是真的吐口水。
「那还能是你养的？」
「我看你能不能分到半毛钱遗产！」
她口中的白沫喷溅不断。
我走过去，将裙子那块沾上污秽的地方撕下来，塞进她嘴里。
「继续叫，嗯？」
众人见我如此手段，忍气吞声，哑口无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