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狗蛋没办法消灭癌细胞,但他可以改变魂体。
第一步要把魂体上黑瘪的器官全部换了。让魂体先变成健康、完好的状态。
然后要把病人肉体上的坏器官取出来,扔掉。
跟着魂体会反过来影响肉体,按照健康完整的形态重新长出一个新的器官。
从此恢复肉体的活力。
这个办法在妖怪的身上试过很多次,李狗蛋已经是很熟悉,但是用在人类的身上,这还是第一次。
妖怪的肉体和人类的肉体不同,能不能成功,那还真的不好说。
因为妖怪的肉体恢复力很强,摘掉肉体坏器官后,很快便可以跟着魂体长出一个新的,完好的。
人类的肉体恢复得很慢,如果摘掉坏器官,新器官不能及时地长出来。那么,病人就可能会死亡。
毕竟人的生命力不像妖怪那样强,少了器官的话活不了多久。
为了知道确切的恢复速度,李狗蛋决定先用钱总的一根手指来测试。
跟钱总粗略地说明情况之后,钱总果断点头同意。别说一两根手指,只剩一两天命的他,就算牺牲双手也无所谓。
李狗蛋拿出一个有很多抽屉的小木匣,最后说一句:“钱总,我还是那句话,这次治疗把握不大,而且一旦失败,你就醒不过来了。有什么后事,就先交代好,没有问题的话,我就动手了。”
钱总看向姚秘书,姚秘书点头:“遗嘱已经做好了,如果你……你身后马上就会生效。”说罢轻轻抹泪。
见没有异议,李狗蛋拉开一个小抽屉,拿出自配的麻醉药。
多次见到李狗蛋替妖怪治病的秦歌还好,一旁的姚秘书看得惊讶不已。
只见一小颗麻醉药入嘴后,钱总便意识清醒地被全身麻醉。
随后李狗蛋拿了一小堆黑色药粉,捏在右手里轻撮。左手稍一用力,手肘以下便变得青筋暴起,皮肤乌黑,指甲更是暴长一寸多。
闪着寒光的指甲轻轻一挥,钱总的一根手指被切去半截。鲜血刚要喷涌,李狗蛋右手在伤口上一抹,又止住了,甚至连伤口都已经痊愈。
姚秘书看得长大了嘴巴,却不敢多嘴问。
又见李狗蛋用右手在钱总的断指处不断地拿捏,偶尔用左手锋利的指甲在上面乱画。就像是在捏一个看不见的橡皮泥,然后用指甲再上雕刻一样。
忙了一阵之后,便见李狗蛋坐到一旁,不断地看时间,像是在等待这什么。
趁这时候,姚秘书问了:“大师,测试怎样?可以治疗吗?”
“还不知道,五分钟后再没有变化,就不可以。”
钱总不能动也不能说话,拼命地把眼珠斜向断掉手手指,仿佛想亲眼看着。
姚秘书见状,叫了个人进来扶住钱总,自己则举了一面镜子,让钱总能看到自己的手。
五分钟很快便过去了,没有变化。
六分。
七分。
直到十分钟后,奇迹发生了,姚秘书差点把镜子给摔破,钱总本身也拼命眨眼睛。
断掉的手指,慢慢地长出来。
十五分钟的时候,钱总的手指又完好如初。
与又惊讶又兴奋的姚秘书不同,李狗蛋很不满意。
他叹气道:“这速度太慢了,跟妖……我以前的患者比,慢了好几倍。这速度放到内脏里,不行。其他器官还好,肺的恢复超过了一小时,大脑缺氧这么久,肯定受不了。”
姚秘书当然听不懂李狗蛋在说什么,只见他想了想,又从木匣里拿出另一种红色的药粉,用指甲挑出一小点放在右手。
也没见李狗蛋右手上有什么变化,药粉便消失不见。然后李狗蛋左手一挥,又把钱总的手指砍断,重新捏雕一番,然后坐到一边等待。
这次李狗蛋也兴奋地露出了笑容。
因为钱总的断指在两分钟的时候便开始生长,而且只在半分钟之内就长好了。
“可以动手了。”李狗蛋说道:“不过这红色药粉太稀缺,不够把全部器官都换上,所以只能把病变比较严重的先换掉,剩下的等下一次吧。”
这些话姚秘书更听不懂,除了“可以动手了”那句。这就够了,说明钱总有希望了。
李狗蛋把红色药粉全部倒到右手,衣袖卷得更高,然后双手伸进钱总的体内。从背部既不用切,也不用割,,就这样伸进去。
姚秘书手里的镜子又差点掉下来。
只见李狗蛋不单把双手伸进前老板的体内,还在里面像是剜出一些看不见的东西,随手甩到地上。
连着扔掉了好几个东西之后,又像刚才他捏造手指一样,在空中又捏又雕,然后放入里面。
做好这些,李狗蛋深深呼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伸手进去。
看来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。姚秘书不由得也捏了把汗。
这次李狗蛋剜出来的东西,是可以看到的。看似一堆堆带血的碎肉,其实颜色已是黑褐。姚秘书认得,这便是钱总体内的肿瘤了。
相比之前,这个过程进行的十分缓慢,李狗蛋的神情也十分认真谨慎。
姚秘书不时抖着手替李狗蛋擦汗。而钱总通过镜子,一直看着李狗蛋在自己身上捣腾,却是没有半点紧张。倒是带着微笑,似乎在欣赏什么精彩节目一样。
“放他躺下吧,跟下来看天意了。”
等一切完成的时候,李狗蛋已是全身汗湿。又像上两次一样,坐到一旁,边擦手边等待着。
钱总开始只是呼吸不畅,到后来已是完全不能呼吸。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,全身激烈地颤抖了一阵,就再也不动了。
病床旁边,心电图,脑电波之类的仪器,全部发出警报,告诉人们钱总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。
姚秘书急了,下意识地想去叫医生,却被李狗蛋拦下,示意她不要乱动。
一分钟过去了。
二分钟。
三分钟。
直到十多分钟后。
钱总猛地咳嗽一声,再次地睁开眼睛。
第一句话就是,“李大师,我饿了。”
……
到了第二天,钱总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招呼李狗蛋和秦歌吃晚餐。
“这次多亏了李大师和秦大师,使我不至于死不瞑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