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狗蛋胡思乱想的时候,秦歌找来了一块白布,撑起在房间的角落,围出一小片地方。
然后又找来几块腐朽的木板,一个大锅和两个桶。
“李狗蛋,去后面的院子打些水来。”
秦歌的话把李狗蛋拉回现实,他看看秦歌找来的这些东西,奇怪地问道:“要干嘛?你从哪里变出这些东西的?”
“我要洗澡,走了一天身上粘乎乎的,快去打水。”
“好咧!”李狗蛋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,高兴地说道:“你等着,马上给你送水来。”
说罢他拿起其中一个桶跑出去。
‘哼哼,这下还看不到你的胎记?我李字倒过来写!’
锅里的水渐渐烧开,‘咕噜咕噜’的冒出气泡,阵阵水雾渺渺升起。
“咳咳!可以了秦兄,水烧开了。”李狗蛋污手垢面地站起来,眼睛被柴火呛得通红,表情却很是期待。
“挺快的嘛,好了,你出去回避吧,我会留点水给你的。”
“你尽情洗就好。”李狗蛋笑眯眯地说道:“放心好了,我会回避得远远的。”
“咔嗒!”
门被从里面反锁,李狗蛋站在门外坏坏地笑着,心想:‘你反锁有什么用?我只是想看,又没想过要冲进去干嘛。’
想罢凑到门缝往里看,只见秦歌往锅下面加了些柴火,然后开始脱衣服。
‘来吧,让我好好看下你的身材!’李狗蛋心里暗爽,虽然她现在才脱掉几颗扣子,李狗蛋的脑里已经自动把画面补全了。
可惜,秦歌对付色狼的经验也是十足。不然,怎么可能在单身男房东那里住了几年,而没有吃过亏呢?
她才脱开扣子,便走到煤油灯那边,把灯吹灭。
房间里顿时变得漆黑,什么都看不见。
在灯灭之前,李狗蛋好像还看到秦歌对着房间门这边笑了一下。
李狗蛋满是期待的脸也顿时拉得老长。
‘这也太狡猾了吧?亏我还傻傻地帮她烧水!不行,必须要看到她的胎记。’
捂着发黑的左手,李狗蛋在门外走来走去,脑袋飞快地转动。
忽然,他停住脚步,嘴角微微上扬。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世好办法似的,飞快地跑出老屋,钻进那排窗户前的草丛里。
他摸到房间的窗前,掏出手机,按开手电筒。
‘哼哼!跟我斗?你还嫩着呢。’
想罢他抬起手机,往里面照去。
这次,他那期待的脸上再次拉得老长,比刚才还要长。
手机电筒的光直直射入房间里,但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灰蒙蒙,浓浓水雾把里面所有东西都遮挡着。
“谁啊?想干嘛?”里面传出秦歌的声音,仿佛带着笑的声音。
“是我!”李狗蛋心灰意冷,干脆没好气地直说了:“想偷看,行不行?”
“哗啦!”
李狗蛋被泼了一身的洗澡水,从窗户上面没有玻璃的部分。
……
秦歌一直洗了大半个小时,才穿上衣服把李狗蛋放进来,害得李狗蛋差点被夜风腊成人干。
“秦兄,我也不兜圈子了。”李狗蛋一边换衣服一边问秦歌:“你就直接告诉我,你身上有没有胎记?有的话,长成什么形状?”
“你就为了这个,所以总是想偷看我?”
“对!”
“为什么呢?有胎记会怎样?没有又会怎样?”
李狗蛋犹豫了一下,要不要告诉她鬼婆婆的事?
想想还是算了,免得节外生枝,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会过去,自己可经不起任何意外。
“因为……算命的说,我得找一个身上有胎记,而且要漂亮,聪明,能干,又会顾家的女人。”李狗蛋一脸正经地说:“其他的你全有了,就是这胎记的事……秦兄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啊。”
秦歌看了看李狗蛋,嘴唇翕动几下,最后只挤出两个字:“无聊!”
那夜,秦歌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着,而李狗蛋却在几张凳子拼成的‘床’上翻来覆去,久久不能入睡。
一会想起鬼婆婆,一会又想起鼠精,还有那个不明来历的黑衣人,和要打掉自己一层皮的李大爷。
最近的麻烦事真是太多了,朦胧中,他又背起木匣子来到那个忽冷忽热的冰原。
他左手拉着一个人,回头看看,是秦歌。而鬼婆婆和鼠精在他们后面猛追,他心里一急,拼命扯着秦歌就要往前跑。
“啊!”
李狗蛋被惊醒的时候,已经日上三竿。秦歌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,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真是个不吉利的梦,李狗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,连忙起身出去透风。
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老屋黑灯瞎火,门窗紧闭。
李狗蛋早上出去的时候,明明没有把大门锁上。而现在,大门上一把崭新的锁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,直接寒透了李狗蛋的心。
他过去试了试那房间的窗户,也是反扣的好好的。
这就很明显了,秦歌不想跟自己再有什么瓜葛,所以把老屋都锁上,连锁头都换了。
“唉!”
这不知是李狗蛋今天第几次叹气,平日的他,总觉得自己禀赋优于常人。唉声叹气的事是只有常人才会做,但如今……
李狗蛋迈着沉重地步子,漫无目的地往回走。他已经饿了一天,身上的现金已经不够他饱饱地吃上一顿。银行卡里倒是有不少钱,但被李大爷冻结了。
他不知不觉走到河边,坐在河提上的石凳上,掏出手机。
他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,都是打给他以前的‘朋友’。
本以为朋友们听说他已经回来了,会高兴的请他去作客。至不济,也会出来请他吃一顿饭,叙一叙旧吧。
可惜,朋友们要么不在镇上,要么在加班,又或者连电话都不接。连那些最老实不会说假话的,也支支吾吾地推说没空。
‘你死了全镇的人都会开心,我也愿意吃一年的斋还愿……’
李狗蛋记得秦歌在饭馆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。原来,这是真的!
他仰望夜空,月朗星稀。
周围静悄悄,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虫子,偶尔鸣叫几声。
潺潺的河水流向东方,真希望它能带走一些苦恼,又从上游带来一些痛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