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一说,它们还没过桥呢,怎么会抽板?你头又痒了?要不,今晚我陪你去洗。”大勇跟着说道。
“运动量那么大,一出汗半天就想洗……”说到洗头,秦歌抓抓脑袋,早已忘了继续埋怨。
李狗蛋却对她的头发一点兴趣没有,打断她问道:“别说这些了,钱湖人呢?”
秦歌耸耸肩,“我哪知道?他不是去找你了,说有事想跟你聊聊。”
李狗蛋看向姚秘书。
“我也没看到,他没跟我一块。”
“也没有跟我去摘野菜,我是一个人去的。”没等李狗蛋问,大勇就已经说了。
秦歌这时忽然又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,就像当时发现钱莉尸体的时候那样,“坏了,难道又……我感觉不太好。”
“快!两人一组,分散去找他!”李狗蛋连忙说道,他领教过很多次秦歌的感觉,从来没有不准过。每次她觉得有问题,就真的是出了大问题。
众人简单地一分组,拿上手电绳索等工具,就要出发。
张须却来说,跟他一组的钱湖不在营帐。
李狗蛋顿时头都大了,心想他们不会是因为不想继续走,抛下大家先回去了吧?
“秦兄你不是说他跟你留在营地?人呢?”
秦歌也觉得奇怪,跑去他们的营帐看了看,真的不见钱湖,“钱图走的时候,我还见他往外伸脑袋啊,之后……我就没留意了。”
“那我看不用找他们了,他们八成是自己先溜回去……”
李狗蛋的话未说完,却看到钱湖摇摇晃晃地从院子外回来。
见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他,他先问道:“大家怎么了?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“大少爷你去哪了?我们都担心你呢,三少爷呢?”姚秘书蹙眉问。
钱湖一副睡眼惺忪,刚醒来不久的样子说:“我睡醒肚子不舒服,趁着天还没黑,到对面院子拉粑粑去。钱图嘛,不是说去找李大师你吗?”
两兄弟不是一起出去的?这下李狗蛋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了,“快!去找人!”
……
钱图很快就被找到了。
钱莉死的时候,一刀刺穿心脏,有痛苦,但不是很痛苦。
小六死的时候,毒药穿肠入血,也有痛苦,但很暂短。
钱图也死了,死得非常惨。
他被开膛破肚,从脖子到小腹都被撕开,内脏扔得满地都是,鲜血更是染红了路边的一大片草地。
最残忍的是,从他临死前无限惊恐的表情看来。他并不是马上死掉,而是随着器官的减少,鲜血的流失,慢慢地死去。或者说,是慢慢被吓死。
钱湖见了,直接吓晕过去。
秦歌和姚秘书身子软得瘫坐在地上起不来,而大勇开始还算勉强能支撑,多看几眼之后终于忍不住,蹲到一边狂吐不止。
他这一吐,带得秦歌和姚秘书也跟着。‘稀里哗啦’的就像三个坏了的水龙头,断断续续地往外喷污水。
李狗蛋抹去头上的冷汗,在医科大呆了三年的他可以忍住不觉得恶心,却忍不住心底不断冒出的寒意。
果然又死了一个,没想到会是钱图。本来他一直以为钱图是凶手,可现在钱图却死了。那么,剩下的钱湖才是凶手?
从钱湖平时的表现看,他是个既没头脑又没有胆量的人。他怎么可能连续杀了三个人,除非他平时的表现是装出来的,可这又不太像。
但不管怎么说,钱总如果找不到亲生儿子,所有的财产都是他的了。
再细看钱图四分五裂的尸体,为什么这次要用这种杀人手法呢?因为时间充足?还是因为对钱图的恨意?
或者,不是之前的凶手干的,而是妖怪?
想着,李狗蛋蹲下身子,细细地查看尸体。
长长的伤口看起来确实像是撕裂的,但在胸口的部分却像是有人用刀故意割得不平整,伪装成被撕开的样子。
加上尸体的器官虽然被掏出来丢到一边,却没有残缺。如果是妖怪,为什么不咬上一口呢?如果是不妖怪,为什么要开膛?
不是妖怪做的!
李狗蛋很快就下了结论,这是凶手模仿妖怪杀人的方法,杀了钱图还想嫁祸给妖怪。
到底谁是凶手?张须是不可能的,自己和他整个下午都呆在一起。
看着一个晕倒,三个呕吐的四个人,李狗蛋陷入了沉思。
秦歌可以排除,那丫头不会做这种事。
钱湖的作案动机最大,但他表现出来的性格,却最不可能是凶手。现在已经不能单单怀疑他一个了。
大勇?据秦歌说,他从小就是个很正直的人,而且没有作案的动机。
李狗蛋忽然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了一跳,姚秘书说过,她的男人不能让她怀孕。难道这个男人是钱总?如果是那样的话,钱湖钱莉他们三个都死了,而她又怀孕的话……
李狗蛋猛地望向姚秘书。
她还湿漉漉的头发,难道是因为杀人之后头发上染了鲜血?
等等!
他们三个吐出来的东西,有些不对劲!
跟姚秘书湿湿的头发相比,李狗蛋潜意识里觉得另一样东西才是关键。
这三滩呕吐物中,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。
但到底是什么,却又一时看不出来。
他正待细想,却听到刚醒过来的钱湖‘哇’地一声大叫。然后从地上跳起来,挥舞着双手,往旁边阴暗的房子里跑进去。
“钱湖!你怎么了?”这一下打断了李狗蛋的思维,看着他不太对劲,像是惊吓过度失心疯似的,赶紧喊道:“张兄,快把他抓回来。”
张须闻言跃过半人高的围墙,刚要进去把钱湖揪出来。
钱湖却又笑嘻嘻地跑了出来,像是在屋里发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那样,对众人说:“没死,都没死,钱莉和钱图正坐在屋子里,等着我们进去吃饭呢,你们看到了吗?”
说罢他指向黑沉沉的破房子里,傻傻地对着里面笑。
难道是钱莉和钱湖的魂魄回来了?李狗蛋赶紧往屋里望去。
里面却什么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