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梅转头看看李狗蛋，眼里又是那种复杂的表情，但这次李狗蛋看明白了。
那是一种很喜欢某人，却又知道不可能得到某人的表情。
“小李你真好，除了菲菲姐，你是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。”
李狗蛋苦笑，自打他记事起，这算是别人对他最高的评价了。
说他聪明的，很多人。
说他能干的，也不少。
但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好人。
“好人难做，快别这样说我。”李狗蛋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：“小梅姐，你是怎样……做到的？不介意的话，能跟我说说吗？”
“你说的是我怎样杀那些保安？”小梅反而不忌讳这个字眼。
李狗蛋这两天把脑袋都想爆，就是想不出凶手用了什么办法，让保安自己走到案发现场，把自己折磨死。
要知道，连黑暗世界的幻术，也做不到控制人类的行动，同时又让他意识清醒。
“嗯，现场一个脚印都没留下。”
“我都没去现场，怎么可能会留下脚印呢？”小梅说道：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，我从小跟我父亲上山采药，知道有两种罕见的毒蘑菇。一种人吃了就会产生幻觉，任人摆布。另一种吃了，就会一直做……那种事到累死为止。我编了个理由，让我父亲从家里寄了几朵蘑菇过来。”
原来是用毒，难怪小梅能把高大的保安轻松摆平，“我明白了，你把两种毒素混合起来，先让他们麻木，把他们带到现场附近。然后第二种毒素发作，自己就去找东西爽快……不对啊，前面两个保安下班就直接回去，没吃任何东西，你是怎么下毒的？”
小梅的脸红了，低下头小声地说：“我把第一种毒汁擦到脖子上，第二种擦到……哎呀，你自己想吧，反正想办法让他们……舔到，就行了。”
李狗蛋怔住了，如此巧妙的设计亏她想得出来。一种擦脖子上，另一种肯定是擦到某个隐秘之处。以小梅的样貌，只要牺牲一点色相，还怕那些保安不乖乖地中毒？如此，还能通过先舔哪里再舔哪里，来控制两种毒素的中毒顺序和时间。
那天小梅死死不让李狗蛋碰她的脖子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。李狗蛋心里庆幸，好在当时没有硬亲，不然自己早就跟那些保安一样，死得十分难看了。
李狗蛋还想细问，小梅却不太愿意继续说这个话题，反过来问道：“你们要通行证，并不是进去查保安的事吧？”
“不是，不过你也别问我要干嘛。这事情你知道了没有好处，我不想连累你太深。”李狗蛋干脆地回答。
“怎么会没有好处呢？如果是有关那妖怪的事情，我必须全力帮你。”小梅说着又红了眼睛：“我去杀她确实会白白送死，但能帮你对付她，也算是帮菲菲姐报仇了。”
李狗蛋摇摇头，说道：“你能帮我的，只有通行证。可是刚才那妖怪看到你了，你还是别回去冒险的好，赶紧远远地跑吧。”
“放心，我现在就回去弄，这个时间段她一般不在公司。”
……
小梅坚决拒绝李狗蛋陪她回公司伪造通行证，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，让李狗蛋在里面等她消息。
李狗蛋心里忐忑不安，一会担心秦歌有没有去到鬼婆婆那里，一会担心小梅的安全，一会又想着通行证能不能拿到。
想打电话过去问，又觉得不太妥当。万一她们正在暗处躲避危险，电话一响就暴露了。
他忙了一整天，其实早已累的眼皮打架，可偏偏就是不能安心地入眠。痛苦地在床上翻了许久才昏昏睡去。
等李狗蛋发出均匀的鼾声，半掩的窗户动了一下。一只红眼睛，白绒毛的小东西挤了进来，悄悄爬进放在床头的背包里。
改天李狗蛋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接近中午。
小梅那边还没有消息，空荡荡的房间里，李狗蛋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，又继续昨晚的担心。
手机终于响了。
李狗蛋急忙拿起来一看，却是秦歌。
“昨晚跑去哪了？又说来跟我们汇合？”
“想办法拿通行证啊，还能去哪。”李狗蛋躺回床上，皱眉说道：“婆婆没事吧，你找到她了吗？”
秦歌像是在仔细听这边的动静，隔了好一会才说：“找到了，她好好的呢。还找通行证干嘛？都已经被无颜女发现了，婆婆叫你赶紧回来，商量别的办法。”
听说秦歌安全到达鬼婆婆那里，李狗蛋不安的心放松不少，“你傻啊？无颜女只是知道我们认识鬼婆婆，并不知道我们想送银盘进去的事。通行证的计划，还是可以继续的。”
“你才傻，也不想想无颜女是怎么知道我们认识鬼婆婆的？”秦歌难得比李狗蛋多想一层，得意地说道：“想不通这一层，它们那边到底知道我们多少事，还难说呢。”
李狗蛋一时答不出来，他隐约也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妥，但还没仔细想过。
当时无颜女听了个电话，就忽然改变对他们的态度。说明是电话里的人告诉无颜女一些事，使得她知道李狗蛋和秦歌认识鬼婆婆。
但打来这个电话的是谁？他到底知道多少？确实像秦歌说的，不能掉以轻心。
“秦兄跟在我身边久了，果然长进不少嘛。”李狗蛋说了句不知道是赞谁的话：“不过，不管怎样我还是得等，帮我去拿证的人还没回来，我不能这样走掉。”
“哼！又是那个公司高层吧？”秦歌语气一变：“随便你，爱等就等吧。”
说罢她先挂了电话。
李狗蛋还没来得及郁闷，电话又响了。
“秦兄你怄什么气嘛？”李狗蛋以为是秦歌又打过来，拿起手机便说：“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婆婆和公公……”
“是我，你还在酒店吗？”
电话哪头传来的确实小梅的声音，她不等李狗蛋说什么，就直接给李狗蛋一个地址。叫李狗蛋到哪里去找她，有事见面了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