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那些非常爱干净的人，一般人摘野果的时候会怎样？”
“你是说……一边摘一边吃？”
“对，那大勇是很爱干净的人吗？”
“他不是。”姚秘书倒吸了一口冷气，又说道：“我明白了，你在他吐出来的东西里找不到野果？这说明……”
“这说明他很可能摘野果的时候十分匆忙。但秦歌却说他出去了一个下午，这不奇怪吗？”李狗蛋接着姚秘书说道。
姚秘书向李狗蛋头来佩服的目光，“很有道理，我算是比较爱干净的了，只要知道野果上没有喷农药，也会边摘边吃。这样想来，大勇出去的一个下午，并不是一直在摘野菜和野果。”
李狗蛋捏一下姚秘书的脸，说道：“所以说，比起你洗头，他说谎的嫌疑更大。加上小六死的时候，他是跟小六一个营帐的，最有机会往小六包里塞咖啡。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，所以我认为他就是凶手。”
“但他还是没有动机呀。”姚秘书提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。
“这个我也没想通，不过我刚才说的，让钱总处理，我不插手的话是真的。”李狗蛋说道：“只要他不再伤害别人，我不管这些事。”
李狗蛋说罢起身继续埋钱湖，而姚秘书却深深地皱起眉头，像是在继续思考这个问题。
……
天色快到黄昏，妖怪还是没有出现。
秦歌在村子中间的那条小河边漫无目的地走着，潺潺的流水背着夕阳流去，却也被染得红彤彤，看不清漂在水面的是落叶还是什么。
她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，脸上热辣辣的感觉却还没有消去。被风吹得半干的泪水还挂在眼角，黏在她长长的睫毛上。
自己说话确实是过分了，当时不知道为什么，只觉得心里很急，很燥，还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。其他姚秘书也不是坏人，自己却这样说她，道歉，那是必须的。
只是李狗蛋这个混蛋，居然为了姚秘书打她。这个不可以原谅，绝对不可以。还有上次在小镇的饭馆里，他也对她大喊大叫，还拍了桌子。
就算是她不对，他也不能这样对待她。
因为……因为反过来，如果是他做错了什么，她也不会生他的气。
所以，完全是他不对！
秦歌在心里把这套歪理想得越来越清晰，恨恨地将地上一根拦在小路中间的枯树枝踢飞。看着树枝飞到河里，被河水冲走，她的心里的烦闷也像是被冲走不少。
要是等下，他来道歉的话……
就原谅他吧。
晚饭吃到一半，张须才回来。
他也不说什么，坐下来就跟大家一起吃，小口小口地吃饭夹菜，等着别人问他。
可是过了许久，饭都快吃饱了，也没有人向他开口，他终于忍不住说道：“你们不问？”
“问什么？”李狗蛋早已吃饱，把椅子往后拉了些，一直盯着秦歌的脸。
“问钱湖。”张须也不再等，直接说：“我沿着来路找了很久，也没看到钱湖。”
“我们都知道了。”秦歌一直侧开脸，留半个背给李狗蛋，这时回头跟张须说：“钱湖没有离开，死在这屋子里了。”
“哦。”张须听了也不说什么，低头继续吃饭，“秦歌你的脸怎么了？”他发现秦歌的脸红了一边，又抬起头问道。
秦歌嘟起嘴吧，睨一眼李狗蛋说道：“被野兽拍到了呗。”
张须见她看着李狗蛋有气，知道又是他们吵架了，赶紧继续低头吃饭，不再声言。
李狗蛋吐掉从牙缝里挖出来的食物残渣，嬉笑道：“秦兄不要这样说嘛，刚才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？”
“你那道歉有什么用？轻轻地一句，一点诚意没有。”
“别小气啦。”李狗蛋跟着说了句蠢话，“你看人家姚姐多大方，你一道歉人家马上接受了，而且……”
秦歌忽地站起来，举高手想拍李狗蛋，却又停住。一跺脚，气呼呼地回了她的房间。
李狗蛋护着脸，茫然地问道：“又怎么了？我还没说完嘛，接下来那句是想哄她的。”
“在女人面前，先说另一个女人的好，这不对。”张须把一小口米饭放进嘴里，细细嚼着说。
李狗蛋一叹说道：“唉，真失败。居然要张兄教我跟女人说话。”
姚秘书和大勇在旁偷笑。
秦歌气冲冲地回到房里，想起刚才李狗蛋双手捂着脸，怕自己扇耳光的怂样，又‘喷’地一声笑了出来。
他都道歉了，就原谅他吧。
只是，自己要不要也向他说句对不起呢？毕竟那时候是自己不对在先。
想罢她又走到房门前，正要再出去。想想又觉得不好意思，大家都在，看着多尴尬，还是发信息给他好了。
秦歌拿出手机看看，信号不强，只有一格，应该也勉强能发出去。只是等她找到了李狗蛋的号码，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直说‘对不起，我也有错，大家忘了这件事吧’？好俗。
或者说‘哼！原谅你啦，不是因为你真诚道歉，是因为我也有错’？好矫情。
难道要老实跟他说当时的心情？那多难为情啊，他随便回一句，不就糗大了？
可是什么都不说的话，他不更觉得姚秘书比自己懂事？
犹豫了半天，秦歌终于下定决心，咬着牙打了一行字然后直接点了发送。
‘叮咚！’
信息顺利地发了出去，秦歌把手机往旁边一扔，然后钻进睡袋里等着。
等了一分钟，她看了看手机。
三分钟，再看看手机。
五分钟，手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。
十分钟过去了，她拿起手机点亮，看了看信号，比刚才还多，两格。
这李狗蛋真有种啊，居然连信息也不用回，好想过去拍肿他的厚脸皮！
要不要再发一条？骂他一顿，然后……
秦歌想到这里，忽然全身汗毛竖起，一种自内而外的寒意迅速占居了她身体的每个地方。
“附近有妖怪！”
她打了个哆嗦，这种感觉从没有如此强烈。甚至她挂在脖子上那颗珠子也抖了一下，像是在里面沉睡养伤的鬼婆婆也感觉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