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语嫣听他们的话,在看他们的脸色,心中就已经有些恐惧了,但她在心中默默不停的给自己打气,告诉自己,她要坚强,她要冷静,她要撑住,只有这样,她才能够给小希望找回公道。
“说吧!我可以挺住。”
穆语嫣眼神中镇定的看着陆行舟。
陆行舟点了点头,翻开了记录本,说道:“经过我的解刨化验,发现在小希望的胃中存有大量的氯羟二氮卓,通过消化的程度来看,应该是死前刚刚喂下去不久。”
“等等,陆法医,那是什么东西?氯羟……二氮卓?这是毒药吗?”
穆语嫣看陆行舟要说其他的了,但她听得迷糊,便连忙开口询问了一下。
“哦……”
陆行舟这才发现他说的是专业术语,一般人听不懂,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大家一眼,接着说道:“氯羟二氮卓,就是氯羟安定,它的作用主要是用于镇静,抗焦虑,催眠等等,诱导入睡作用明显,一般口服下去半个小时就会其效果。也就是大家口中说的安眠药其中一种效果比较好的。”
“安眠药……”
穆语嫣听到这话,她顿时回想到了一个细节,但她没有打断陆行舟的话。
陆行舟接着说道:“小希望表面皮肤有不符合常规的腐烂程度,经过我详细的检查,发现小希望的全身,有百分之七十三面积的重二度烫伤。经过细菌检测得知,是来自于开水烫伤。小希望的身体表面没有任何药性存留,因此得出结论,烫伤后……没有做过任何急救处理,也没有送医。但是创口表面有残存的粘稠液体,化验后发现是蜂蜜,所以小希望烫伤后只是涂抹了蜂蜜当做处理。”
听到这个,穆语嫣的心脏好像被一个大手给捏住了一样,让她有种窒息感。
这一定是王丽梅,穆语嫣记得她以前烫伤,王丽梅都是让她用什么农村的土方法,涂抹蜂蜜或者是酱油什么的。
王丽梅的狠毒,穆语嫣早该想到的,但是她没想到刘华竟然也是如此,小希望那么大面积的烫伤,竟然连医院都不愿意送去,而是涂抹蜂蜜,用这种根本不是办法的办法。
陆行舟看了一眼穆语嫣,看穆语嫣脸色苍白,身子都在发抖,尽管她抓住了桌子边缘,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抖动,可依然还是表现了出来。
黎尘做了过去,伸手拍了拍穆语嫣的肩膀,宽慰她,让她知道她身边还有人在,她不是独自面对。
黎尘给了陆行舟一个眼色,让他差不多行了,有些话没有必要给穆语嫣说的那么清楚,只要警方知道就行了。
陆行舟会意,低头看了一眼记录本,翻了几张,翻到最后一页,说道:“小希望颅骨碎裂,脾脏破裂,肋骨插-入肺部,内脏出血。但我做了血液测试,发现出血情况有异常,初步确定,孩子可能是休克死亡以后被扔下来的,具体的还要等进一步的化验结果出来才可以确认。”
略过了中间一些的情况,陆行舟要说的就是这些了。
实际上,陆行舟还发现了小希望的血肉中毛细血管爆裂程度异常,身上有很多淡黄色的斑点,这些都说明才两个月的婴儿,在自己的亲生父亲家中遭受过虐打。
穆语嫣心中后悔内疚,自责的想死,陆行舟的这些话,她听到以后,都不敢想,她害怕看到那可怕的画面。
小希望才两个多月啊!
她就算是因为脑子有病会闹腾一些,但刘华作为她的亲生父亲,怎么能狠得下心肠,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?
别说这是一个孩子了,就算是一条狗,一只猫,下这么狠的手也会于心不忍吧?
可是那些人,面对一个孩子,一个小生命,一个对世界没有任何认知,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,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的婴儿,却是用尽了恶毒手段。
这是为什么?为什么啊?
“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我的女儿?该有恨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?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恶毒?为什么不杀了我,要这么对待我的女儿?”
穆语嫣眼泪几乎哭干了,她现在连哭都不敢哭了,她只是仰着呆滞的面孔,瞪着没有生机的眼睛看着黎尘。
“因为他们是变态,他们是畜生,他们没有人性。死对他们来说都是便宜他们了,他们应该活着受尽谴责。”
黎尘揽着穆语嫣的肩膀,沉声说着,他知道这个官司他一定会打赢,但是他也知道,他就算是赢了,以那些人的罪名也不会被判死刑,所以他说这些话宽慰穆语嫣。
“语嫣,刘华那个畜生,王丽梅那个毒妇,还有张秀娥我都抓来了。你放心,他们有罪的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唐正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。
可惜张莉那个贱人刚刚生产完,她还在哺乳期,只能看管监视,不能拘留。
“语嫣……”
米苏这个时候也赶来了,是唐正豪把穆语嫣喊过来的,让米苏过来陪陪穆语嫣。
米苏已经通过唐正豪口中得知了小希望的一些事情,甚至米苏知道的比穆语嫣知道的还多,刚才她给穆语嫣打电话,就是想要找到穆语嫣,宽慰她。
“苏苏……”
穆语嫣抱住了米苏,她感觉全身发冷。
“米大夫,麻烦你送我妻子回家。”
黎尘开口跟米苏说了一声,给米苏使了个颜色,这里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。
如果穆语嫣继续留在这里,只怕会更加刺激她。
米苏会意,领着穆语嫣走了出去。
米苏揽着穆语嫣,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,米苏扭头看了里面一眼,眼中带着怒火,而房间中坐着的女人,却给了她一个笑容。
这个接待室中的女人正是刚刚约见过穆语嫣的张若琦。
如果说之前小希望尸检结果没有出来的时候,米苏知道张若琦给刘华辩护只是生气,但是还觉得可以理解,那现在米苏看到张若琦只剩下愤怒了。
那种畜生,为什么要给他辩护?为什么要服务他?他就该死